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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有,調教有,未滿十八請迴避

大綱文
架空西方/中東
帝國軍人和蘇丹,愛與調教與互攻(?)




  高原沙漠上的王國,有一天來了兩個來自日不落帝國的使者。原因是,該國沙漠商旅遭到敵國資助的另一沙漠王國攻擊,損失慘重;該國女皇於是派遣使者,希望得到年紀輕輕便被稱為「沙漠之狐」的蘇丹的協助。

  「沙漠之狐」是前任蘇丹的獨生子,不過卻曾至帝國留學,素來評價是「有狡智,冷血無情」,而在繼承蘇丹的王位後,更以嚴酷的作風蕩平騷擾邊境的盜匪,令人不敢小覷。

  而日不落帝國派來的使者,其一是帝國最有前途的年輕勳爵阿爾弗雷德,隨他前來的則是他在皇家海軍時的同期,戰功彪炳的艦長康拉德。勳爵是有著一頭燦爛金色鬈髮的浪蕩美男子,而康拉德則是嚴謹而潔身自好的沉穩男人;撇去這樣的差異不談,兩人關係倒還稱得上不錯。

  兩人見到蘇丹,雖早知他年輕,卻不知是這樣一個好看的男人。糖蜜色的皮膚掩在白袍下,柔軟的黑色鬈髮落在額上,眼睫宛若兩排濃密的黑色小刷子,粉紅色的唇彎起來的線條令人目眩神迷;若非從中吐出的話語低沉冰冷,簡直就要讓人迷戀上了。

  蘇丹的話很簡單:雖然自己曾在帝國留學,母親卻是另一國出身,也因此希望保持和鄰國的和平,沒有開戰的準備。不過由於目前情勢緊張,他還是留下兩人作客,打算等平靜一點再送兩人回船。

  然而,當晚宴會上,醉酒的阿爾弗雷德卻勾引了蘇丹的寵侍上床,並且和蘇丹起了衝突,不僅在言語上羞辱年輕的蘇丹,甚至動手輕薄。光火的「沙漠之狐」將兩人扣留下來,揚言要年輕勳爵付出代價。

  兩人被分別軟禁起來,而康拉德艦長則想方設法地見到了蘇丹,希望能協調出一個賠禮的方法,蘇丹則說,除非年輕勳爵留下來給他當一年玩寵,否則別說勳爵的性命,帝國的沙漠商旅今後再也別想行走於他的領地。

  艦長咬著牙,許久才問蘇丹,如果自己代替勳爵留下,是否也能作數。

  精明的蘇丹當場便猜到了艦長對勳爵的情意,於是感到有趣地答應了──若是年輕勳爵居然也同意這個解決方式,他不但會讓勳爵平安離開,還會簽署兩國的合作條約。

  於是,在艦長半被強迫地服侍了蘇丹一次之後,蘇丹對寵物的調教也開始了。


  遭軟禁一週後,年輕勳爵終於獲蘇丹傳見。蘇丹有禮而客氣地迴避了一切問題,反問若勳爵喜歡年輕侍從,有無興趣見見自己剛調教出來的新寵。在問答間,便將人帶到一間隱蔽內室。

  其中僅著寬鬆紗袍,垂首側坐於榻上的,赫然是康拉德艦長。

  男人棕色半長髮被一條蕾絲長緞帶紮到一邊,低垂的銳利眉眼經過刻意修飾,別有一番媚意橫生,頸上扣著個掛著鈴鐺的項圈,半裸的胸膛上一條細細的金鍊子橫著連接起兩個黃金乳環,中間又一條鍊子垂下來隱沒在腰際。

  蘇丹輕笑著給年輕勳爵介紹,說這就是我乖巧的新寵物;在勳爵喊出康拉德名字之際,又喚了男人過來,要他和客人說說自己是誰。

  沒有表情的男人早已下了榻,此刻便緩緩伏地膝行到蘇丹身邊,低聲道:我是主人的……小母馬。

  蘇丹無視於勳爵的震驚神色,又柔聲笑問,是怎樣的小母馬?

  男人依然不看向年輕勳爵,只低著眼說,是主人淫蕩的小母馬。

  蘇丹彷彿愉悅地笑出聲,俯身抬起男人下巴,收緊手指,說好吧小母馬等一整天饑渴了否,想不想要主人好好餵你?

  男人抿了抿唇,幾乎是低不可聞地答了想要。

  蘇丹轉身坐上榻,扯開腰帶任跟過來的男人伏跪在自己腿間吸吮;手指卻從男人腰際勾起袍子,露出男人雙股間的一樣東西,抬眼對移不開腳步的勳爵笑:你看看,我這匹小母馬的尾巴可漂亮著呢。

  年輕勳爵看著從男人腿間垂至地面散開的一束馬尾毛,臉色陰晴不定。

  扯下男人髮上緞帶,蘇丹漫不經心似地說,本來我是想要隻漂亮又血統高貴的藍眼睛波斯貓,可現在發現養匹溫馴的小母馬倒也不錯,不僅聽話懂事,床上的放蕩勁兒那是一絲不少啊。

  他伸手向年輕勳爵,在半空勾畫著撫弄貓咪的姿勢,而後放下手,似笑非笑地看著明白過來的對方。

  勳爵終於倉皇離開,蘇丹揮手讓緊接著出現在門外的侍從關門,自己則招男人上了床榻,輕聲笑問:對那個人死心了?

  鈴鐺聲、喘息聲,帶著嗚咽的呻吟,鍊子細碎的磨擦聲,床的聲響,肉體淫靡的撞擊,室內逐漸升高的溫度,溫柔而極其細膩的折磨,被慢條斯理地迫出的哀懇求饒及不由自主的迎合與浪語……

  年輕勳爵兩週後登船離開,此間沒有再和已成寵物的男人見過一次面。

  蘇丹一向喜好漂亮精緻的少年,這次收下男人除了做為補償之外,其實更多的還是要變相留下人質。兩人心裡都明白,看在兩國關係的份上,蘇丹不會也不能過份為難男人,但他卻仍然對蘇丹的各種花樣百依百順,原因……大約就是為了勳爵的態度而陷入自棄的心態吧。

  不過,蘇丹更不會為了寵物的心思而減少自己的興致。乖順到挑不出一點錯處卻又冷淡從不討好的男人不知怎地就是引起了他的興趣,總是帶著男人在身邊,逗引著戲弄著,以看男人露出一絲或羞恥或無奈的表情為樂。



  於此同時,經過幾番蘇丹軍隊和鄰國的爭戰,帝國商隊終於能在沙漠中安然行走,而王國的經濟也因商隊的抽成和對帝國貿易的優惠條款更為寬裕。然而在蘇丹有意無意的打壓下,鄰國的貿易和補給都變得十分艱辛,於是藉著蘇丹的生日會,鄰國使者前來求和,並帶來不少財物和美女。

  蘇丹收下財寶,退回美女。但在宴會上,鄰國卻獻上了一段「節目」,一名身段妖嬈的誘人少年跳著大膽的舞步來到蘇丹面前,金髮披散在層層半透明的紗袍上,一對藍色貓眼閃爍著勾人的光芒。

  對於這樣的誘惑,蘇丹並沒有拒絕,甚至當場一把將少年摟進懷裡,留下別有意味的笑容後帶著人退席。

  眾人目光下,原本依在蘇丹身旁的男人只是淡然起身,從會場另一頭離開。

  在那之後,不知是和鄰國達成了什麼協議,兩國的衝突顯著地減少;而蘇丹不再來找男人,宮中人都心知肚明,蘇丹現在專寵的「寵物」,無論是帶在身邊的,或是晚上陪宿的,都是那名幼豹一般的金髮少年。

  男人對此沒有什麼反應,倒是一開始便被分來照顧男人的宮女非常不以為然,雖然沒有直說,但神色間頗有點憂心的意思。

  男人住的地方在宮中數一數二的隱密,然而在一天午後,卻被那名少年找上門來。



  那天男人覺得房內氣悶,便待在廊上透氣,卻不意看見金髮少年莽莽撞撞闖進來。正要避入房間,少年不依不饒地搶上前堵住男人退路,以高傲的表情仰頭打量了男人好一會,才冷笑著說什麼蘇丹的愛寵也不過如此,哪天我就讓他把你攆出去。

  男人皺眉,沒說什麼,只讓開少年進逼的腳步想進房,少年卻一把抓住男人手臂,終於被惹出一點火氣的男人掙開來,沉聲說你別碰我。

  少年氣得揚起手來就想給男人一巴掌,被男人擋開了又罵你以為你是誰,一個賤種而已擺多大架勢啊。

  男人只淡淡地截住他話,說,我只是他的寵物,和你一樣。

  後頭傳來低低笑聲和掌聲,不知看了多久戲的蘇丹走了出來,站在那裡懶懶地笑。

  少年跑了過去撒嬌,說男人有多無禮多不識好歹,而蘇丹只是輕輕推開少年,笑著問了一句:我有允許你離開你待的地方麼?

  少年僵在原地,蘇丹招了招手,讓侍衛把少年帶了下去。

  蘇丹走了過來,親暱無比地替比自己還高了半個頭的男人將一縷落下來的頭髮勾回耳際,接著在廊椅上坐下來,偏過頭說,那麼我的寵物,你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男人默默地半跪下來,將頭側靠在蘇丹膝畔。

  蘇丹的笑聲低沉而悅耳。接著修長的手指穿過男人棕髮,如同撫摸寵物般,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輕搔弄著男人頸後。

  那天蘇丹在男人房裡過夜,把人翻來覆去折騰得幾乎第二天爬不起來。不過在那之後,大概少年安份下來了,蘇丹也沒有再出現過。


  一直到某個慶典的最後一天。

  慶典的第一天和最後一天蘇丹照例要徹夜宴部族賓客,男人沒有參與的權利,不過倒是知道了蘇丹讓少年一塊出席宴會。

  也因此在蘇丹步履不穩地闖進房間時著實驚了一下。

  得半倚著男人才不至倒下的蘇丹很顯然是醉了,但神志卻恍惚地過份;男人很清楚蘇丹不可能自己喝到這般程度,更不可能在喝醉後露出如此不設防的模樣。只能是被灌酒了……男人沉著臉為蘇丹寬了衣,扶他上床,卻不太明白自己為何不高興。

  半瞇著眼躺在床上的蘇丹伸手抱住男人,吃吃輕笑。

  他在男人耳畔笑著說,啊那小東西,居然給我下藥呢,雙倍的自白迷藥混合催情劑真承蒙他看得起……

  男人一愣,不自覺地問出口:自白藥?

  蘇丹笑,伸手脫男人長袍,說對啊他想知道我的軍隊佈署啊什麼的,真是個小笨蛋啊我書房都偷進了那麼多次還找不到才下藥的吧,不過那個現在真不是重點。說著把男人剝光了壓在身下,手也探下去不規矩起來。

  男人閉上眼任他撩起自己情慾,卻等不到應有的侵入,睜眼才見蘇丹跪坐在自己身上,一手扶著自己下身,一手探到後頭,正瞇著眼,微微蹙著眉往下坐。

  男人驚得想起身,卻被半抬起眼瞄他的蘇丹壓下去,說你別管我自己有分寸,說著順勢就這麼坐了下去。男人僵著身體,看著仰起頭喘氣的蘇丹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許久,看來稍微清醒些的蘇丹才偏頭對他笑了笑,說好久沒做了果然還是有點不適應,不過我想你不會介意替我解藥性吧?雖說忍忍也就過了但忍一晚會很不舒服的。

  男人皺著眉說,我不該介意的。

  蘇丹眨眼,又笑,哦,你要介意也晚了。我當初和那小東西一樣是被送去做這種事的,春藥啊勾引啊反間啊我有什麼不知道,用我玩過的手段還這般拙劣你說是不是個小笨蛋?這兩樣藥被這樣混用也只好這樣解了,這他不知道便罷,就是真想做什麼我也不能讓他得逞是吧。

  男人嘆氣,在意外聒噪起來的蘇丹軟軟呻吟中抱住他腰,配合地動作起來。


  隔天早上蘇丹出門,在外頭似乎守了一夜的金髮少年白著一張臉想衝過來,被一群侍衛攔住,蘇丹擺擺手讓少年過來,在少年開口前笑著彷彿教育孩子般地說,你這小東西,偷機密文件和爭寵可不能擺在一塊兒做呀,樹大招風的意思知道麼?嗯……二十六王子殿下。

  少年頓了下,咬牙從懷裡抽出匕首就要扎向蘇丹。

  侍衛們全衝了過來,在蘇丹身後的男人更快,一個箭步擋在蘇丹面前鉗住少年執匕首的手腕往外帶後猛地踹了他一腳,狠狠把人壓在地上。少年肩膀發出喀地一聲,大概是脫臼了。

  蘇丹在後頭抱著手臂神色自若地笑,隨後揮揮手,讓侍衛把少年押下去。

  人都走了乾淨後,蘇丹才轉身向男人說,其實你不需要過來的,這樣很麻煩啊。

  男人愣了愣,恍然,微微垂下了頭。

  看到男人反應,蘇丹笑了笑,又說,不過反正他是要死的,怎樣死是沒有差,你能這樣,我很高興。

  遲疑了會,男人低聲說,反正是要死的,這……

  蘇丹輕輕笑出聲:敢這樣對我的人,還能有哪個下場?

  男人抿起唇,看得蘇丹又笑起來,問:你會下棋嗎?

  男人點頭。

  那我之後偶爾來找你下棋吧。


  於是在那之後,蘇丹恢復了來找男人的習慣。只是不再一貫地玩弄、戲耍,而只是一般的休閒娛樂和談話。若非晚間的火熱情事,幾乎要讓男人以為面前的蘇丹僅僅是關係不錯的友人。

  直到幾個月後,約好的一年期限到來。蘇丹信守約定地將男人送上返回帝國的船,只是又不知帶了什麼心思地,在男人帶回去的幾件行李中,夾進了一方上鎖的精緻木匣子,臨上船前才將鑰匙交予男人。

  據稱,康拉德艦長在第一次開木匣後便摔了鑰匙,氣了許久後才重新鎖好匣子,丟進行李中再也不看一眼,卻沒有真的丟棄,也不許任何人碰。


  不知是有誰在從中運作,康拉德艦長在回國之後幾乎是立即地獲女皇召見,並受勛為爵士。誠然,康拉德艦長的受勛其實是晚了,但甫從海外歸來便有召見,還是說明他是受女皇惦記的,於是對這樣一個平民艦長另眼相看的人便多了。

  當然,家有適齡女兒的普通貴族也在活動起來了。畢竟中產商人家庭出身的艦長由於父母早逝,名下產業頗有可觀之處。只是不知有心亦或無意,首都花樣繁多的社交季活動,艦長是能免則免,否則就是為丈夫分身乏術的貴族夫人擔任護花使者,尤其是阿爾弗雷德勳爵的母親公爵夫人,對這個小朋友可說是青睞有加。

  事實上,身為沒有父母監督的康拉德艦長身邊少數幾位年長女性,公爵夫人早在公學時期便深覺自己有責任為年輕艦長引荐幾位門當戶對的未婚淑女。只是在那之前,艦長便以難得委婉迂迴的言詞表明,自己之所以在有勳爵這樣的友人的情況下,還能保持潔身自好的名聲,並非自身品行之故,而是另有「難言之隱」。

  公爵夫人於是只得順了年輕人的心願,將他送上皇家海軍的船上,並一不作二不休地將帶壞首都絕大多數貴族青年的罪魁禍首,也就是自家兒子一併美其名為歷練地踢進軍中,並囑託康拉德艦長照看兒子。

  不能不說,年輕艦長的地位有一大部分是這位公爵夫人砌起來的。而作為回報,他也只能深埋起自己心思,努力把好友推回正途。


  回到國內的艦長過的近乎是深居簡出的生活,據公爵夫人所說,女皇陛下大約對他另有計畫,身為帝國軍人,他也只好謹守本份地待在國內等候奉召。這一等,就等到了社交季節的尾端。

  沙漠聯合王國的新任國王應女皇邀請來到帝國。

  在受女皇指派接待沙聯國王時,康拉德艦長還有些茫然不解:自己離開沙漠才幾個月,這個國家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在他領著一干人等在碼頭迎賓,遠遠地看到那艘船上掛的旗幟一彎新月旁的族徽時,恍然大悟。

  蘇丹以一貫閃電般的速度和狠絕的手段,加上幾個部落首長的支持,成功拿下附近數個國家,並和剩餘的小國簽訂條約,擴張成一個廣大的聯合王國。

  而這背後自然少不了日不落帝國明裡暗裡的助力。


  康拉德艦長看著一身西服,愉快地朝自己揮手的蘇丹,心中感到十分複雜。難怪女皇看重自己,多半還是誤以為自己有從中推波助瀾吧。只是就算自己的作為真有關連,為這樣難以啟齒的事情受勛,實在是……

  馬車裡蘇丹聽著康拉德艦長有一句沒一句地剖白,只是側著頭對他笑,笑完後說,貴國陛下眼睛可毒辣的很,總是惦記著你來著。

  艦長看看笑得柔軟而深遂的蘇丹,鬼使神差地想通了其中關節。

  他說,無論如何,蘇丹陛下您不用為了康拉德一人做到這個地步。
  蘇丹斂起笑,咬唇不說話了。

  男人苦笑。於公爵夫人自己是兒子的保母兼家教,於女皇自己是好用的棋子,而於阿爾弗雷德勳爵嘛,只怕已成了無法容忍的存在吧。而為了這樣的自己,這人殫精竭慮地在短短數月內籠絡部族、兼併鄰國,之後不僅把所有成果拱手讓人,甚至於置生死不顧地來帝國犯險。

  康拉德何德何能……

  別說了。蘇丹別過眼低聲道。女皇不敢拿我怎麼樣的,若我在這兒出了什麼問題,王國那邊下一秒就出亂子。就讓我待幾天吧。

  聲音就如同在死牢裡關了三年後終於要上絞架的犯人那般平靜。

  男人嘆口氣,俯過身去掠過梳得齊整的黑髮,於年輕蘇丹額上落下一個輕吻。他沒有移開身子,就這麼低聲笑問:真的只想待幾天啊?

  蘇丹抬起目光,而男人避開那眼神中迸出的驚喜,轉頭說,到了。


  之後蘇丹和女皇會面,並交換兩國友好信物。晚上便又是一場歡迎宴會,公爵夫人替康拉德艦長挑了個甫結束貴族侍女職務進入社交圈的遠房姪女當女伴,活潑的女孩子挽著艦長咭咭格格地笑,全然不似站在蘇丹旁的自家表姊那般端莊大方。

  跳了幾隻舞,兩對反差極大的「璧人」自然而然成為熱鬧會場中的目光焦點。男人和年輕蘇丹的視線偶爾交錯,兩人皆只是予對方以禮貌的微笑。到最後居然還是女孩子按捺不住,拉著艦長就往表姊身邊蹭。

  之後便是兩個女孩子自說自話,不見人影去了。臨走前艦長的小女伴居然還朝他擺手道,姑姑之前說了陛下指派您照應蘇丹大人的,我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晚上結束後我和姊姊會隨姑姑回家的。

  兩個被留下來的男人面面相覷,看見康拉德艦長拿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女娃無法,正被宴會中音樂人聲吵得頭疼的蘇丹眨眨眼,便拉了對方一同玩失蹤去。

  再笨也該知道自己被兩位年長女性聯手算計了。艦長無奈,猶豫幾分後還是雇了馬車,和蘇丹來到蘇丹暫居的屋子。


  蘇丹拉著男人不管不顧地喝酒,叨叨絮絮地說著話。

  說我喜歡你,明明不應該喜歡你的,為什麼要讓我喜歡上你呢,明明下定決心要保持距離了,為什麼要靠過來呢,明明你都已經離開了,為什麼會忘不掉你,除了你之外別人都不行啊……明明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你要給我這種希望……我都已經要放棄了……你這樣我怎麼辦……

  男人看著蘇丹那雙一眨一眨、彷彿下一秒便會有水珠滾落的黑眼珠,時不時搧動的眼睫,柔順鬈曲的黑髮隨著怨懟的話聲一顫一顫,柔軟的薄唇一張一合……

  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夜。

  於是,鬼使神差般,他低頭吻上如記憶般甜美的唇。


  彷彿順理成章地,兩人糾纏著輾轉放縱了一整夜。溫熱的肉體緊貼彼此,炙燙的心跳聲喘息聲交織著,無數的親吻,耳鬢廝磨,低語,僅僅是撫慰便足以令彼此暈眩,更加地難耐地向對方索求激昂的快感。

  熟悉的淫靡氣味浸染了所有的一切,深深印刻進心中透進骨子裡,標記著心甘情願的墮落。擦不去洗不淨,即使揉碎了,也取不出。

  欲望,迷戀,精神的渴求,永恆的想望。

  所有孤寂所有不滿足,消弭於此際。


  隔天醒來,康拉德看著熟睡的蘇丹,微微苦笑。

  昨夜舉止不可不謂衝動。不僅毫無理由,幾乎是莫名其妙。但為何自己如此平靜?心境前所未有的安寧,如釋重負,彷彿甫結束緊繃鋼索上的漫長旅行,終於得以休憩。

  或許,自己一直在掛念這個人。

  其實年紀還比自己小一點,笑起來能夠冷酷也能柔軟誘人,黑眼珠冰冷卻有著純粹而恆久的光芒。看來行事穩重心機深沉,卻又任性而執拗,以偽裝拒絕一切,但在堅冰烈火底下,是被刻意忽視的寂寞與孤單。

  不經意注意到了,就再也放不下。

  康拉德在心底嘆了口氣。

  他下了決定,理智告訴他這有多麼愚蠢,他卻感不到一絲後悔。

  蘇丹不知何時已經醒來,半瞇著眼喚男人的名字。聲音沙啞低暗得足以讓人聯想起昨晚的縱情。被子因蘇丹起身的努力而滑落,糖蜜色的肌膚上仍可看到痕跡,而曲起的身體優美無比,彷彿黑豹。

  康拉德應了一聲,忍不住抬手撫摸那頭柔軟黑髮。

  蘇丹半埋在被子裡,發出模糊的呻吟。

  看著對方以渴睡的面容咕噥著抱怨頭痛,康拉德微微一笑,下床披了晨袍,去倒了杯水來。

  邊喝著水,清醒過來的蘇丹有點不知所措。

  男人笑了笑,單刀直入地說:我不會再是你的寵物了。

  然後他頓了頓,有點壞心地看著蘇丹黯淡下來的神情微笑,繼續說:這樣,你還想要我跟你回去嗎?

  水杯滾落地面,黑髮青年張著口,眼睛眨了又眨。最後,昨夜忍住的淚水終究還是掉了下來。他撲進男人懷中,哽咽著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如何?男人問。

  好……

  女皇之前讓我考慮,作為帝國的沙聯大使回去。我已經答應了。


  青年再無法說話,只能揪著男人衣服點頭。


  數日後,沙聯國王攜同新上任的帝國沙聯大使,康拉德爵士,返回國土。


  很久以後,青年問男人,如果自己沒有追至帝國,他會怎麼辦。

  男人側頭看他,忽地一笑:那就戰場見,小狐狸。

  繼而轉為低聲。

  ──無論如何,我都會將你對我做過的……全、數、奉、還。

  青年笑得挑釁而勾引,聲音同樣低啞。

  ──那我一定奉陪到底。




End

20101105 Rian

發文好累(什麼話)

裡設定:

蘇丹的母親是色路(敵國)貴族,蘇丹其實算是私生子,
他母親到王國去旅遊認識了他父親,回國生下他之後被迫流亡帝國。
她替蘇丹取名叫黑納(意即狐狸),並且讓他去上公學(其實艦長算是他學長XD)。

母親去世之後被老蘇丹從日不落帝國找回來,到鄰國當質子(間諜),
之後在蘇丹攻打鄰國時成功逃出,取得鄰國部族長老合作,反回國奪權。

大概是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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