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下雨時出門就應該小心

銀魂衍生文
修辭練習注意
耽美,配對高桂
黑暗系慎入

少許性描寫有,未滿十八請勿進入





  濃厚的烏雲層層疊疊堆積著遮蔽了夜晚的天空,空氣中凝滯著令人渾身不舒服的濕黏水氣,明明該是涼爽甚至寒冷的深更時分,卻無一絲讓人清涼的風。即便如此,此時江戶城裡的人們依舊睡得深沉。

  因此,原該安靜的港口出現了小騷動,沒有被注意到也不算怪事。不,應該說,雖然「原本」該是安靜的,然而畢竟是繁忙的港口,就算在這種時候還有業務,也不是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更何況,要是真的是什麼「大事」,那該管的也不是平民百姓,所以不去注意才是最正確的。

  於是在稅金小偷們的疏忽大意下,這晚的事情並沒有太多人知情。

  幾輛卡車開到貨物專用的出口,而十數名黑衣男子將一口口封上封條的箱子依序搬下飛船再接力搬到卡車上,動作迅速而安靜俐落。倚在一旁看著的,是名披著縹色羽織、身穿華美的蘇芳色和服的男子,白皙的手優雅地執著煙管,未被繃帶遮住的右眼微瞇,漫不經心中壓迫感十足。

  再站近一點的是戴著耳機、背著三味線的高大墨鏡男人,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流程,卻讓人感到很確實的壓力而不敢懈怠;大概由於這兩位的關係,搬運的過程似乎比預計中快了許多。而只餘右目的男子呼出口煙,低聲朝高大男人說:「你先押車回去,萬齋。」

  男人皺眉,「晉助……」

  「回去。」鬼兵隊的頭目哼笑一聲,「沒人護送我就不會走路了嗎?難道你還能代替我去和那群天人談那件事情?」

  河上萬齋無奈,「只是說,似乎今晚的行動消息有所走漏,幕府的走狗雖沒驚動,但是另外那一邊就……」語末看到高杉唇角勾起的薄笑,只好補上一句,「好吧你自己小心。」

  「嗯哼,你好好想一下,這個連幕府都不知道的消息怎會有、所、走、漏?」

  萬齋臨走前,聽到高杉滿含冰冷笑意、意味深長地如是說。



  對高杉來說,自然是意料中事。然而換作案几對面長相奇怪的天人,單槍匹馬持刀破門而入的狂亂貴公子桂小太郎,可不是件能等閒視之的事情。狼狽地推桌而起,天人跌跌撞撞逃出小酒吧的隱密包廂。渾身泛著殺氣的桂也不去理會那個衝過身邊的傢伙,咬著牙好久,一個名字終於迸出口腔:「高杉晉助!」

  高杉笑著舉起酒杯,「假髮。你遲到了喔,這場宴會。」

  「不是假髮是桂。高杉──」

  「我還以為你一進來會先砍了那個天人哪。」自顧自地說下去,紅艷薄唇勾起噬魂攝骨的一抹笑弧,仍坐著的高杉抬起頭來。這個男人即使是仰望著,還是給人俯瞰一切的錯覺。

  「你把人命當成什麼了啊!」桂皺起眉。

  「攘夷攘夷,你喊的口號是喊假的麼。剛才那個跑出去的正是天人中數一數二的大軍火商的代表哪,對你而言不是小事吧?」高杉仍笑著,放下酒杯緩緩起身,輕拍衣服上看不見的灰塵。「還是說,你的眼中就只有我呢。」

  「對了,上次你是說了的,『下次見面就要殺了你』,是吧?那──」

  最後一句話還沒出口,桂就握著刀一臉憤怒近乎扭曲地衝了過來,高杉輕巧跳上桌避過而後抽刀架上再次迎面而來的白刃,金屬刺耳的撞擊聲鏗鏘不斷震動耳膜。外頭轟然一聲響雷,傾盆大雨唰然而下,兩人的打鬥聲在雨聲下斷斷續續地傳出來。

  「唉呀,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呢。」低低卻張狂的笑聲恣意響起,高杉踩著游刃有餘的步伐接下桂一次次攻擊,偶爾或挑釁或引誘前進幾步;乍看之下,有若天人引進的那種舞步般優雅而配合無間,實際上卻是致命而銳利的生死交鋒。

  昏黃的燈光底下杯盞狼籍,外頭的人大約是都跑了吧,不是什麼正經的店也不可能找警察來,只能摸摸鼻子自認倒楣──下回再把請款單偷偷夾進帳單裡遞上來。萬齋想必又會擺出那種請不要亂來的臉色吧,那就盡量延後到這裡的時間好了。

  即使如此不專心,眼前的人依舊似乎毫無所覺地執拗猛攻,光這點就讓人感到興味索然,幾乎是倒胃口。那對認真過頭的眼睛從來就沒有正視過自己,而是望向不可能成真的希望──想到這裡,高杉收起了笑,偏身讓過刀光一閃後提刀上迎,逼得桂退開幾步後迅雷般將因錯愕而些微遲疑的刀打得遠遠。

  「哪桂,」高杉低沉聲音中帶點神經質般的顫抖,但語氣卻意外只是不耐與略為急促;把面前美男子用力推撞到牆上,他說,「你少來了。不可能的事情,就不要妄想去做。」

  頭撞到堅硬的牆上一陣暈眩,桂皺眉低眼看向眼中閃爍暴虐銀光的高杉,右邊肩膀被使勁捏著卻感覺不太到痛,「是必須去做的事情,所以無論如何都得去做!」

  「你相信的事情有多少是正確的?」高杉冷笑,聲調嘲弄。「根已經完全腐爛的樹木就算把蟲除掉了也不會再長出新芽,還不如一把火好好燒了做肥料。」

  「我呢,是很願意當那個放火的人的──讓鮮血飛濺在燃燒的熊熊烈火上,把天空渲染的比日落時分更加妖艷,以殘渣的悲鳴當作慶祝的樂音,多麼美麗的祭典啊。」

  「高杉──!」桂聽不下去地大喊,伸手想推開重量全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別動!」乾脆一拳狠揍在桂的胃上,趁他吃痛彎腰時高杉用力將桂按倒在地,一手將桂的雙手拉至頭頂一手用刀將寬大衣袖毫不留情戳了個對穿,其下榻榻米碎裂的悶響清晰可聞。桂的黑色凌亂碎髮散在額前胸前地板上沾濕了酒閃著微光,青色和服散了開來露出線條優雅的頸與一部分鎖骨,在暈黃的燈光下顯得柔美無比。

  高杉跨坐在桂身上拉開殘忍的笑弧,野獸般的綠眼亢奮地發光,汗濕額髮貼在兩頰邊閃爍著黯淡的深紫色,蒼白臉色透出不健康的紅暈,光線在顴骨下和鎖骨裡頭投下深邃凹影;宛如一頭捕獲獵物的獸,高杉歪著頭打量著審視著,彷彿在盤算著該如何處置身下的餌食。

  「……高杉、」

  「不要盡只喊我的名字啊,假髮。」高杉笑著說。「來做點更有趣的事情如何。」

  雖用上了邀請般的疑問句,然而語氣和手段卻是強迫式的確然;徹底壓制住桂惶惑的瘦削身軀,高杉睨視著身下人愕然的秀氣臉孔。縱使一直笑著,眼中燃燒的狠戾卻有增無減,而艷麗笑容中亦毫不遮掩侵略的意念。

  兩人對視了一會兒,終於桂像是嚇呆的小鹿從獵人手裡強光中醒悟過來般地開始想要逃跑;對於桂慢了好幾拍的無力掙扎,高杉並不是十分在意,只是膝蓋使勁在男人腹部再次一頂,便愉悅地看著桂無聲地想弓起背脊,卻又因手臂受制而終究只是微弱地動了動。

  「怎麼辦哪,你這個人。」高杉假心假意嘆口氣,語氣卻是露骨嘲諷。「做事情不會好好考慮過,光只是憑著信念,就連神都沒辦法保住你的。」

  而桂只是瞪著眼前的高杉,一雙明亮的琥珀色眸子眨都不曾眨一下。

  「真是的,這樣的表情……」柔聲低語,高杉低啞卻勾人的嗓音在近到兩人鼻息交融之時淡去,纖細冰涼的手撫上桂的臉頰;然後高杉側過頭,在桂耳邊輕道:「實在讓人很想毀掉啊……」


  於是高杉扯開桂的衣襟,露出男人瘦削卻結實的白皙胸膛,線條稱不上飽滿,卻優雅而美麗,在昏暗光線下更彷彿閃著微光。手點上眼前美麗的胴體側邊,高杉拇指用了點力慢慢下滑彷彿在數著桂的肋骨,在每個骨頭突起處留連徘徊,掌心便順勢在胸腹處摩梭著。

  「你到底想做什麼……」桂受不了地縮起肩膀悶聲說,漂亮眉毛中間打了個小小的結。皮膚也因接觸到因雨而降溫的空氣起了一點疙瘩。

  高杉似乎是很愉快地笑了。然後垂下頭在象牙般光潤的肌膚上呼氣,細小的髮絲在上頭滑動。「是了,我記得你怕癢。」

  「……不要這樣……」

  「那要怎樣?」高杉勾起唇角,那笑不像是笑,更像是野獸微微露出牙齒意欲撲殺獵物的興奮。「我還真想問你,假髮,你想要我怎樣?」

  「明知我為何在此,卻還是孤身一人前來……」

  「明知我左方有空隙,卻裝作不知地正面攻擊……」

  「假髮啊,你在期待些什麼呢。你一直想要做連那個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現在該不會是想拯救我吧?」

  桂像是被高杉嘲諷的話語擊中了一般咬著下唇,纖長睫毛顫動著,眸中幾乎淚光隱隱。「我、沒有辦法……就這樣放著你不管。」

  「……你也實在是夠了。」高杉啞然,爾後惡劣地笑起。「還是說,你就這麼懷念我們以前的『關係』嗎?」

  「我沒有──!」桂驚愕地瞪大眼睛,顯然是回想起什麼。

  「好了,」語氣輕薄卻低沉,高杉撩起身下人和服下擺,撫摩著白皙修長的大腿,笑得分外色情。「那今晚我就勉為其難地重溫舊夢吧。」


  室外的暴雨已經轉為細碎的淅瀝聲,高杉淺笑的唇角眉眼中溫柔透著殘酷,桂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其他無以名狀的感覺瞇細了雙眼微喘,卻仍定定地看著身上熟悉又陌生的男人。為何碰到了這個人後腦袋裡人稱的短路便會暫時接上,就算對桂自己來說都還是個不解之謎;許是由於高杉……即使那笑容再玩世不恭,裡頭暗藏的哀傷也太過深沉罷。

  並不是同情才沒有抗拒,而是無可自拔地陷進那種要毀滅一切的氛圍裡,一同沉溺。從早些年的淡漠到現在所見的狂氣,高杉的本質……應該說,每個人的本質都沒有改變,差別只在他們不知從何時開始分道揚鑣。一開始桂是拒絕承認這點的,然而他卻打從心裡知道,即使心情再複雜交織,自己還是沒辦法真的拋棄從前的情感。

  高杉俯下身來用力咬了桂胸前一口,看著紅色的齒印浮現在疼痛皺眉的桂身上,低啞的聲音中似乎滲進點什麼。「這樣也能恍神?假髮,你還真不愧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個白癡。」

  「……不是假髮是桂。」就算腦袋稍微接上線了也還是很堅持這點的桂賭氣般說,換來高杉不當一回事的輕聲哼笑。

  腰帶被扯開,身上和服散亂著,一雙木屐先前混亂中早已不知踢哪兒去了,桂偏過臉去,汗濕的秀氣臉上浮現潮紅,歛下的眼睫猶如黑色蝶翼偶然停駐在白荷上,微不可見地輕顫;潤紅的唇抿著,卻抿不住短促細碎的抽氣及喘息。大片露出的象牙色肌膚同樣覆著薄薄一層汗,隨著主人氣息上下起伏。

  高杉如獸般將所見之處近乎粗魯地啃咬上點點斑痕,位在腿間的手挑逗動作卻輕緩到惱人,惹得身下那人情不自禁繃緊身軀難耐地扭動,斷續的甜美哼聲從咬著的牙間流瀉出來,像在抱怨又像在催促,甚至讓人錯覺是帶著些微愛嬌。

  深知就算被逼到極限桂也不是會主動的人種,不是彆扭或害羞,而是貨真價實的忍耐著不知如何是好,卻又正經到不懂怎樣挑釁或討饒。而這種狀況到現在都還沒有改變……想到此高杉抬起臉,笑得一臉得逞。桂看著這樣幾近純真的笑容打了個哆嗦,突然發現自己有時還真的不了解這個人在想什麼。

  然而,心中依然不爭氣地一動。

  所以說快感和購物衝動一樣,都是很不分場合的東西。桂一邊努力克制甜膩的呻吟聲一邊自暴自棄地想,看著身上那人的小小虎牙,腦袋大概是打結了也不一定,不是平常那種自由奔放的思維模式也不是見了高杉之後跑出來的正經人格;也有可能是自己要逼著腦袋胡思亂想著什麼,否則便會溺斃在高杉一手營造的情慾漩渦裡……徹底的……

  以更加強硬的動作打斷了桂的天馬行空,高杉悶聲低笑,騰出另一隻手來扶正桂的臉,和下方相反,貼在頰邊微帶涼意的掌心輕輕摩娑著,手指極盡溫柔地拂開擋住眼睛的額髮,然後唇上落下了比蜻蜓點水還要輕淺的一吻。

  呼吸交纏只有一瞬,然而僅只是這樣的溫存便足以令人淪陷。透過睫上朦朧水光看見的高杉折射出耀眼光芒,桂仰起脖子發出介於嘆息和呻吟的柔軟聲音,很乾脆的將自己交付在男人手中。

  但這是個正確的舉動嗎?很久很久以後桂在回憶到這狂亂一夜時才恍然憶起,高杉是有多麼擅長這種溫柔與暴力互用──簡而言之,糖果與鞭子的手段。不過現在的桂當然無暇分析高杉種種細微的舉動,最多也只是如同攀著浮木的溺水之人般隨波逐流,任撲天蓋地而來的浪潮洶湧肆虐。

  而在最後的最後,高杉帶著笑意喘著氣,在他耳邊吐出的那些嘶啞字句,也被洪水浸染、撕碎成片段無意義的微弱單音,在黑暗的記憶裡無用地漂浮。


  只餘下耳畔始終細碎的雨聲,淅瀝淅瀝。


End 20090524 里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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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一枚。



後記

  ‧ 高杉你廢話好多害我爆字數。(嫌棄貌)(被揍)
  ‧ 桂你好難寫害我卡稿。(夠了)
  ‧ 我對寫強X竟然有心理障礙!不!我不要連直男都不如!(喂!)
  ‧ (承上)這頂多是合X。(無力)
  ‧ 魚阿魚我要小劇場!(伸手討)




05/26新增

因應內容因此同樣也很糟糕的慣例小劇場:

  否則便會溺斃在高杉一手營造的情慾漩渦裡……一手……「還真的只用一隻手啊喂!」
  「一手就夠了。」高杉悶聲低笑:「難道你不承認我真的很有一手嗎?」

……對不起作者切腹去。(頂著鍋蓋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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